因为招不到白班师傅,20多辆崭新的出租车停放在杭州大关路一停车场内,车身积了厚厚的一层灰。
昨天晚上6点,黑龙江“的哥”袁立春从妻子手里接过班,很快就接上了一个客人,这单跑了23元,花10来分钟。这个时间段,杭州哪里能跑出这样的速度?因为,这是在海口。
此时,和父亲一样当“的哥”的袁立春的儿子小袁师傅正堵在杭州某条道路上,因为当初包了7年半的车,要到明年2月份才到期,因此一家人只能分居两地,杭州的车雇了个白班师傅,小袁开夜班。
1997年到深圳开出租车,2002年到海南,2005年到杭州,而今,袁立春和妻子已经在海南开了4个月的出租车。杭州城市美丽,杭州乘客素质高,杭州运管、交警办事效率高,但这一切还是没能留住袁师傅。“杭州太堵了,白天开车只能干着急。”
袁立春是黑龙江人,1997年离开老家,到深圳开车。2002年因为深圳地铁要开通,担心会影响到出租车生意,袁师傅和10多个老乡一起来到海南。
“2002年海南远没有现在经济这么发达,消费能力有限,而且10个人里面9个人习惯讲价。”袁师傅说,因为听老乡说,杭州开出租车赚钱,于是袁师傅就来到了杭州。杭州整洁、漂亮,袁师傅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城市,“当时在杭州跑出租,心情好,城市漂亮,一个月赚个五六千没问题。”
去年开始,杭州道路的拥堵症越来越严重,有客人也跑不起来,收入随之下降,有时一个月三千都赚不到。袁立春又想起了海南。
2010年5月,袁立春回了趟海口,比起杭州,海口开车实在通畅。海南将过路费、过桥费等都算到油里,因此汽油单价比别的城市要贵1元,但海南几乎所有出租车都用天然气,出租车司机对高油价潇洒到没有感觉。
袁立春决定再回海南,承包辆出租车。现在,想在海南承包辆车很难,一直等到今年初才“抢”到一辆。“承包了5年,每个月交给公司7350元的份子钱,公司给我们交2个人的养老保险。”而今,袁立春和妻子在海南分别开夜班和白班,已经在海口开了4个多月。
除去各种费用,第一个月赚了1.1万元,第二个月赚了1万2,第三个月因为出了个小事故,车被扣了4天,赚了9000元不到点,上个月不错,赚了1万3。
汽油价格不断攀升,海南天然气的价格真的便宜。“我们有加气卡,每次我们都往里存几千元,平均一个月4500元左右。”袁师傅说,他开夜班,不开空调,在市区跑每公里大概是3毛1的样子,有一次去三亚,他算了下,每公里用气成本才2毛多。在杭州,他那辆车,每公里用油7毛多,开空调就要9毛多。
“海南就是办事效率慢了点。等明年承包到期,让儿子也来海南。”袁师傅说,在杭州呆的时间最长,有感情,其实舍不得离开。
一个杭州“的哥”的账本
徐师傅是杭州春光出租车公司的“的哥”,除去班费和油费,每个月毛收入3000元多点。他给记者算了一笔生活账——
班费:170元/天×30=5100元/月(一天班费是340元,因为白班难开,因此2个师傅轮流开白班,平摊各交170元。)
油费:160元/天×30=4800元/月
房租费:900元/月(蔡马村农居房一房一厅,儿子住客厅。2004年租金是450元/月,如今涨了一倍。)
水电费:400元/月(农居房水电费都是溢价的,电每度要1元,夏天又到了,开空调还得悠着点。)
吃饭:1500元/月(一家三口回家烧饭吃。)
这些“刚性支出”每月总计1.27万元,他全勤跑满30天,每天白班做500元(已经算是不错的了),这样算下来,月收入只有2300元。这还要祈祷这个月车辆不出故障,不被交警扣分罚款,而且不能“非战斗性减员”。
昨天,徐师傅因身体不舒服到医院看病,排队花了半天时间。平时身体不错的他发现,真的不能生病,公司虽然办了医保,但一生病,这半天开车的收入就没了。
(责任编辑:陈越颖)